当我想你的时候吉他谱c:礼节与民族文明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7/06 16:52:48

礼节与民族文明

    光阴如梭,倏忽间又到了历年毕节的时候,案头的“红色罚款单”(贺喜礼单)一摞一摞的,让人应接不暇又颇感无奈。

    最近有机会接触一些探讨华夏民族文明源流的书籍,了解些中国几千年封建社会所形成的礼仪规范。看的越多,就越是觉得这些礼仪规范所能够给人的最大感受除了令人讨厌的繁根缛节之外,还有那么一种不是滋味的滋味。

人与人之间见面要问候,打招呼,握手,这就是礼节,礼节看似小节,实乃大节。礼节是人与人之间感性认识的第一步,在社交活动中显得尤为重要,它是民族文化内涵的重要基因之一,就世界各国而言,各国有各国的礼节,欧洲人以拥抱、接吻为主要礼节,日本人以鞠躬为主要礼节,中国人以握手(古代以拱手作揖)为主要礼节,就一个国家而言,人有人的礼节,民族有民族的礼节,国有国的礼节,不同的的礼节会产生不同的文明,也标志着不同的文明程度。

历史上中国人不会问好和问安,觉的那是虚词,见面更多的是问你吃了没有?或者问你干什么去?问的是很实在,但问的都是和你豪不相干的事情。说没吃,你也不会请他吃,问人家干什么?有必要告诉你吗?所以被问者没吃也会说吃了,有事也会说没事,名为实际,实则虚假的很。现在城市人都会问“你好”了,但农村人还是不习惯问“你好”,你问他好,他也不会回报你好,实在有些顽固。中国人讲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和“男女授受不亲”,故人与人之间应保持距离,相见之时,多以拱手作揖为礼,如果男女之间见面拥抱亲吻,那可是大逆不道的行为,是不可能让人接受的。

不要以为这是小题大作,不同的礼节可塑造出不同的民族性格,而不同的民族性格则决定着不同的民族命运。比如你到北京故宫游览,你会发现那一级比一级高的宏伟建筑,透出的是君临天下的最高礼节,给你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现实中开会,大凡都是领导坐在台上,而被领导者则坐在台下,台上的有人给倒水,台下的却干渴者,这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但它反映的恰恰是一种不平等的礼节关系,体现的是臣民理念,其变化特征则是:不是你上就是我下。而美国的五角大楼和圆桌会议,反映的则是一种平等的礼节关系,体现的是公民理念,其变化特征是:没有上下只有轮回。一般而言,个人礼节延伸到国家就会上升为国家礼节,国家礼节固化后就会成为国家礼教,而礼教则可一点一滴的雕琢着民族性格,影响极其深远。在中国历史上,儒家奠定的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等礼教,使中国人养成了唯权不唯理,唯上不唯下,唯心不唯物,唯官不唯民,唯旧不唯新,唯守不唯变的民族性格,这种性格反映出的,一是奴性,唯存在是从,不思创新;二是惰性,固步自封,懒于变革。这种性格决定了中国在中世纪不可能对世界有所贡献,甚至直到现在还在影响着人们的行为方式。

社会的进步首先依赖思想的进步,思想的进步离不开礼节的进步,三拜九叩的礼节是出不了现代文明的。在中国很多人都知道西方的文艺复兴运动,却不知道它的伟大历史意义。很多人都知道达·芬奇的《蒙那丽莎》,知道英国的莎士比亚,还有那些坦胸露背光屁股的油画和雕塑作品,但却不知它所产生的历史功绩。改革开放之初,中国人第一次接触这些作品时,许多人除了瞠目结舌,就是目瞪口呆:“怎么能这样一丝不挂的将人体展示出来呢?”除了不理解,还是不理解,其实道理很简单,人类如果连自身的美都不敢探索与展示,还怎么可能去探索自然界和生活的美呢?

在中世纪的西欧,教会垄断了人们的思想文化,他们极力鼓吹人应该忍受苦难,来世才能享受幸福,它推行禁欲主义,把人的肉体和精神强行分离,主张苦行僧的生活。在这种文化的统治下,人们物质生活低下,精神苦闷,人生价值几乎为零,随着资本主义的兴起,这些都与历史发展背道而驰,于是产生了文艺复兴运动,该运动主张以人为本,提倡人权,反对专制,赞美文化,倡导科学,分别在文学、艺术、历史、政治等方面向封建礼教宣战,从而敲响了中世纪西欧封建社会的丧钟,产生了一大批划时代的艺术家、思想家和科学家,为后来的工业革命和现代文明奠定了基石,欧洲人近距离接触的礼节就是在这个时候获得确立的,所以恩格斯曾评价文艺复兴时代是人类从来没有经历的最伟大、进步的变革。如果没有文艺复兴运动的破冰,我们今天丰富多彩的科技文化生活无论如何是不可想象的。

而在同时代的中国,还处于大明王朝的统治之下,男人长袍短褂,女人臭布裹脚,艺术只画山水花鸟,诗歌只写五言七律,文人忙于科举考试,官人忙于收受贿赂,外部世界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井底之蛙,夜郎自大,还在延续着腐朽透顶的封建礼教,在文艺复兴和礼节变革问题上,中国人始终缺这么一课,现在虽然大有进步,以握手代替作揖,但和西方的文明礼节还有相当的距离,以致在我们的政治,经济,文化,道德等领域,还受累于封建礼教幽灵的困扰,使我们欲进不能,欲退无路。

就说国人几千年来所共同希冀的“五福来临”吧,这“五福”最早出自于《书经》和《洪范》,指的是“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善终”。“长寿”是指一个人要生活的命不夭折而且福寿绵长;“富贵”是指一生钱财富足而且地位荣耀;“康宁”则指身体健康而且心地安宁;“好德”是说做人要生性仁善而且宽厚练达;“善终”则指临终时能预知将死,无横祸,无疾病,无牵挂,无烦恼,要“走”的安详宁静。以我之见,华夏子孙在现实“礼节”的束缚下,前四“福”肯定没人得以完满,单就这最后一“福”,怕是也无人消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