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的创始人:王力:武汉“七二〇”事件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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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力:武汉“七·二〇”事件前后
2011.11.15 收藏
六月下旬,主席(指毛泽东主席――收藏此文者注,下同)要我和谢富治到云南、四川、贵州去。他认为光到北京来谈不行,要就地解决问题,从昆明开始。主席特别提出要谢富治负责。因为他在那里当过第一书记。部队是他指挥过的,是老关系。主席去武汉并不是真的为了游泳,也是要就地解决问题,大联合,三结合,革委会,想创造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主席当时认为群众发动阶段已经过去了,发动得差不多了。主席讲:“文化大革命”,一年发动,一年胜利,一年扫尾。选择云南,是因为云南的问题出现在军队,部队是谢富治的老部下,大军区政委李成芳和省军区政委张力雄各支一派,张把李的档案公布了:参加过薄一波的决死队,在蒋介石那里受过训……李成芳把张力雄等五个军区负责人关起来了。两派闹得一塌糊涂。主席叫我们做两派团结的促进工作。让李成芳把抓起来的省军区五个主要领导人都放了,也不准省军区散发整李成芳的材料。我提议李的历史问题可以找薄一波问一下,究竟是不是叛徒?薄一波写了材料,说是整风中巳弄清楚,没有问题。主席布置时,没请总理(指周恩来总理――收藏此文者注,下同),也没有找林彪。谢富治和我要去云南,总理知道,是在一次看戏时碰面说的。主席布置工作时要我们马上走。主席叫我把工作交给关锋,从此我就不管宣传了。我作了些准备,看些材料。临走前,那时天已经很晚了,我要谢富治同我一起去报告和请示总理。到总理那里,他正同张本谈话,还有很多人等着要见。总理先见了我们,作了些指示。我们是六月二十几日动身的。第一站是昆明,然后是成都、贵阳。谢富治提议增加余立金,主席又提出增加李再含,共四人。
下面谈谈七·二〇事件问题。
总理说他在会上提出谢富治(兼任公安部长)要来武汉,任务是保卫毛主席。主席同意,还说,武汉的部队是谢富治指挥过的部队。总理说:“主席的记忆力真好。我还记不清部队的历史,要秘书一查,果然过去主要都是谢富治指挥的部下。”总理去武汉是为了保卫毛主席,他忠心耿耿。那时如果主席真出了问题,可是不得了的。总理连夜打电话,并先赶到武汉布置,把宾馆的人都换了。原来宾馆工作人员主要是百万雄师的,现在换成另一派。同时不是让大军区司令员陈再道负责主席安全,而是让武汉空军负责。我认为这样的作法很不妥当,但这些都是在北京中央定的方针。我过去没有研究过武汉问题,这次总理交给我的任务也是保卫毛主席,不是叫我去解决武汉问题。主席当天晚上到达武汉。当天谢富治闯了祸,他非要到街上去看大字报,我们从重庆来的人一起跟着他去了(没有武汉军区的人作向导,更没有刘丰。因为刘丰是总理指定的保卫毛主席的主要负责人,陪总理去接主席了)。结果我们被人发现了。本来我们没有任何任务解决任何问题。当我们被发现后,满街敲锣打鼓放鞭炮,两派贴了标语欢迎我们。我们马上报告总理,问怎么办?总理说,这也有好处,群众正在怀疑为什么东湖宾馆的电灯亮了?这样正好说谢富治、王力、余立金三人到了武汉,要就地解决问题,以便掩护主席。这是被迫造成的,总理临机处理了这个问题。这个决定由总理正式通知武汉军区支左办公室。总理不让谢富治、王力、余立金到车站上去接主席,而是自己亲自去接。十四日晚,陪主席一起来武汉的有杨成武、郑维山、汪东兴。
第二天一大早,主席找谢富治、王力汇报西南情况,没叫总理。是谢富治主要汇报的,我插了几句。主席也插了一些话,说张国华很好啊,能到基层去,大联合就是要从基层搞起。等汇报到一大半,主席才想起总理也在武汉,便叫总理、杨成武、余立金、李作鹏、汪东兴也来一起听。然后主席表示他要坐镇武汉,就地解决武汉问题。总理要十五日回北京,我很着急,向主席请示:总理不能走,中央讨论的解决武汉问题的方针我们都不知道,帮助主席处理武汉问题没有把握。主席先问总理的意见,总理同意留下,主席说好。主席提出中央确定的解决武汉问题的方针,要先从部队解决。我请求总理亲自解决大军区问题,方针解决了,我们除了保卫工作以外,协助主席做点具体工作。主席和总理都同意了。
总理主持军区党委扩大会,听取汇报,参加的不到三十人。从十五日一直开到十八日。总理的总结不是个人的,而是传达中央的方针,以及根据在武汉了解的情况,提出了具体的指示。他的总结提纲是用毛笔手写的并经过了毛主席的审批。
总理和主席关于武汉问题的讲话,我都有原始记录,中纪委要我誊清过。他们讲的精神是完全一致的。总理的部署,是主席完全同意的。总理在讲话中说到:军区在支左中犯了方向错误,要公开检讨;三钢三新是革命群众组织,要以他们为核心来团结其它组织;百万雄师是保守组织,他们自己会起变化。中央的方针是说得明明白白。主席讲话向来如此,把话讲到顶点,又反过来讲另一面。所以主席就讲得缓和一点了。说都是工人,我就不相信一派那么左,一派那么右,不能联合起来。工人阶级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等等。但是,总理讲的这三条方针,主席一条也没有改变。这是主席十八日晚召集总理、谢富治、王力、余立金、李作鹏、汪东兴、杨成武、陈再道、钟汉华开会时讲的。总理听完后才回去。临行前总理又强调布置让武汉空军绝对负责主席的安全。本来武汉空军司令员是傅传作,因为有人说他“是贺龙的人”,过不了关,总理才决定由副司令刘丰和政委肖前负责的。谣传说叶群打电话给刘丰,让他一有事就请示王力,这不可能。那时,我不认识刘丰,林彪和叶群也不认识他。
我是送总理走在机场才知道有个刘丰。那是
主席事先讲了这样的话:开会时要将陈再道、钟汉华这一面再着重安慰一下。但那三条方针他决不改口:他始终没有讲百万雄师是革命群众组织。主席说:“只要两派都是革命群众组织”就如何如何,但他并不承认百万雄师是革命群众组织。主席强调百万雄师有群众,没有一百万,至少有十万,说要着重做百万雄师的工作。并且要谢富洽、王力作三钢、三新和钢工总的工作,要他们拥护军区,拥护陈司令员。
十八日夜(或十九日凌晨)送走总理后,谢富治、王力、余立金、刘丰、肖前到水院(钢工总的总部)。我反对过,谢富治一定要去。说:新华工去过了,百万雄师总部也去过了,就是这一派没去,应该去。到了水院,谢富治、王力、余立金、刘丰、肖前都讲了话。
每人不超过二三十句话。没超过中央确定的方针。我还根据中央指示,要求他们拥护军区,拥护陈司令员。
十九日下午三时至晚上,在军区小礼堂召开军区党委扩大会,师以上干部参加。谢富治传达总理讲话精神。我讲理论问题,从“文革”发展的历史说起,说要理解“文化大革命”。会后回到东湖宾馆,我没睡,军区起草的要公开发表的声明要我和谢富治修改。军区作了检讨。我看了后说:“错误没有那么重”,我把它修改得轻了,叫醒谢富治看了以后退给了军区。军区负责起草文件的同志反映说:“改轻了,军区很满意。” 接着就是“七·二〇”事件了。二十日凌晨,他们就来了。把我从东湖宾馆揪到军区大院。揪我的人有部队的,也有群众,主要是穿海军制服的。把我揪到卡车上,车上的人都戴着百万雄师的袖箍,说是要到一个地方去辩论。我直接的感觉是车上的人,特别是主要负责人都是讲理的。我跟他们讲一些道理,他们都还听,并没有像后来流传的那样严重。他们还给我戴上百万雄师的袖箍。到了军区,每人都戴着柳条帽子,拿着长矛,坐得整整齐齐,让我从人行道中穿过。我穿过人群通道时,群众很文明。等进了楼到了一个房子里以后,突然涌进了一些人,不知是什么人。他们的负责人也控制不住,动手打了我,把手表和钢笔也抢了,打得一塌糊涂。这件事,军区没责任,他们是保护我的。要没有军区警卫营,我很可能被个别别有用心的人打死了。有一个人要向我开枪,警卫营长用自己的胸膛挡住了枪口。陈再道、钟汉华同志对中央定的方针是拥护的,主席要他们检讨,他们也没有任何抗拒。谢富治想进大院来,说:“我是谢富治。”让人骂回去:“你是谢富治,进来就把你宰了。”他不敢进,又回去了。后来主席给陈再道、钟汉华下了死命令,要把王力接出来。陈再道也住在东湖宾馆,被个别人误认是王力,把他的头也打破了,因此不能去。钟汉华奉命去了,他很老实,在讲台上向群众磕了头,哀求说王力是毛主席的人,一定要让他回去。陈再道、钟汉华二同志是坚决执行毛主席命令的。当时百万雄师负责人对我提的要求主要是:要我签字,承认他们是革命群众组织。我说,我没有权签这个字。中央要召集各派群众组织开会,听取大家意见。日程已经排好了,首先听百万雄师的意见。哪一派是不是革命群众组织,由中央决定。他们又说,是不是定了他们是反动组织?我说,我反对说百万雄师是反动组织,我认为至少是群众组织,而且是一个很大的群众组织。
后来军区孔庆德副司令员执行主席批示,利用吃饭的机会,把我弄到二十九师,我在二十九师后来被人发现,又转移到西山。事件发生后,总理赶回武汉,总理最大的功劳是保护了主席,当时主席的住所附近已有拥挤的人群。决定揪王力,是百万雄师负责人在我在水院讲话以前就决定了。主席后来头脑冷静时,推翻了他自己原来的那些气话,作出了新的分析,是对的:“不是什么'兵谏’,不是什么'谋害主席’,不是什么'反革命事变’,不是什么住到'贼窝’里去了等等”,而是:“不过是要王力作为人质,迫使中央改变处理武汉问题的方针。”虽然当时中央处理武汉问题的方针是值得研究的,但主席是必须保卫的。
主席当时确有危险。这个危险决不是来自陈再道、钟汉华或军区其他领导同志,也决不是来自百万雄师的广大群众及其负责人,而是因为两派中都难免掺杂有个别的坏人。这一次主席打破不坐飞机的惯例,坐飞机到了上海。总理亲自布置主席由宾馆的后门转移到机场,改乘军队的小汽车,用武汉军区空军的车号,大卡车在前面开路,主席对被迫离开武汉很恼火。
这是他老人家成为党的领袖以后从来未发生过的事情。
当时总理为了主席的安全和查找我的下落,废寝忘食,费了很大的事,每个环节都作了周密的布置。直到见了我的面,和我拥抱。同我贴面,流了眼泪,他几天没刮胡子,长得老长。总理先把谢富治、王力送上飞机先飞,然后自己留下来再作一点工作,自己的专机后飞。到北京后,让我们的飞机在天上绕圈,他先赶到机场再来迎接我们。
对于在机场的迎接和百万人大会,我当时是反对的。我提出,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搞?机场迎接,过去只有反修斗争时才这么搞过,也没有这样的规模。我更不赞成开百万人大会。反对的结果,只反掉一条:原定由谢富治、王力乘敞蓬车绕场一圈,后来不搞了。这一系列的作法是林彪主持的,当时主席不在京。林彪、江青等人说:这样作法,不是为了你(指王力),而是为了主席。这样说,我当然不好反对了。对七·二〇事件的处理办法是文革小组讨论的。要害是提出“党内军内一小撮”的问题,叫唤得最凶的是康生。再一个要害是上天安门的名单不要叶剑英和徐向前,只要聂荣臻。我看这都是林彪的意见,名单也是在文革小组讨论的。并决定不点陈再道、王任重的名,而提武汉地区党内军内一小撮走资派,同时要点“百万雄师一小撮坏头头”。
文章是回到北京以后作的,从武汉变成全国性的。全国都要开大会、游行,这样就把矛头指向了军队。这些决定都经过了林彪。他批:“我经再三考虑,我也参加大会。”当时他是副统帅。康生向主席请示报告后,传达了主席的指示:第一,同意不点王任重、陈再道的名,用“武汉地区党内军内一小撮走资派”的提法;二,“百万雄师一小撮坏头头”前面要加几个字,成为“百万雄师中坚持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一小撮坏头头”。三,同意出席大会的名单(即不要叶剑英、徐向前)另外再加上不在北京而在上海的张春桥、姚文元、杨成武、汪东兴、余立金、李作鹏。后来发表时没有加余立金,因为余立金是被欢迎的成员。
社论报导从适时就开始提“党内军内一小撮”,这把火是林彪点的。他说:过去有三个大军区不听话:北京、武汉、成都,他没有办法。陈再道就是不听话,这回可找到做文章的题目了。以后在京西宾馆斗陈再道、钟汉华。林彪要总理主持这个会。会上叶群最凶,还有吴法宪,黄永胜、王宏坤。最初没有叫陈再道等弯腰,后来叫弯腰。会上的口号是叶群组织的,是吴法宪等喊的。我写了条子给总理,说党中央开会,这样弯腰合适不合适?总理递给江青,江青说就是要叫他们弯腰。她把条子撕了,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总理当时讲得比较缓和,是讲道理的。参加会的人一般都要表态,讲几句。叶帅、徐帅,也坐在主席台,都没有发言。陈(毅)总和谭震林,也被通知出席会,没有上主席台,二位也都没有讲话。我是主要当事人之一,因负伤坐着轮椅在主席台边上,我自始至终一言未发。江青指名叫我发言,我也没有发,在会上谢富治讲得最凶。他动不动就说人家不会打仗,在怀仁堂说徐帅不会打仗,这次又说陈再道不会打仗。这样一搞的结果,把矛盾对准了全国的军队。
—九六七年
八月四日后,由于广东夺枪问题严重,林彪又主张起草了一个严禁夺枪的通告,由总理批给大家传阅,要发。我提醒总理要考虑毛主席信上的意见。我怕主席说不严重,总理又当作严重,就不一致了。我建议既然广东问题严重,还是先叫广东试验一下。总理表示赞成我的建议,当时劳改犯也夺枪了,总理征求我的意见,我建议对劳改犯夺枪,警卫部队可以开枪。总理在群众大会上讲了,并且说这是王力同志的意见,他本人也同意这个意见。
那时我腿打断了,文革小组召开的会我大多数是不参加的。大约是
当时起很大作用的还有红旗杂志八·一社论。是林杰起草,关锋审改的。陈伯达看到后鼓掌叫好,说“好极了”。这时,陈伯达正在我的房间里,稿子念了一遍。我提出要防止连锁反应,要肯定军队支左成绩,说军队一些好话。主席说过,解放军没有地盘,不是为了自己。当时还是加了几句。这篇稿件,未送总理和康生就发了。通篇调子很高,对于冲击军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