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我的自传5000字:《水浒》中的人是不是好汉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7/04 22:04:36
《水浒》中的人是不是好汉竹林小蚓2009-01-16 23:43

提出《水浒传》这部小说究竟是一部什么书,有人似乎觉得可笑,因为这答案已是妇孺皆知的,何况大中小学教科书及《辞海》等工具书上都写得清清楚楚。众口一词地说它是一部描写农民革命战争的长篇小说。哪还成什么问题?还有什么疑问?但笔者自文***革后却生出一些点点滴滴的疑惑,觉得先前这个结论未免有失偏颇。也正因为长期对它评价失之公允,也就自然给我中华民族带来了不少的灾难,所以笔者觉得时至今日,也就该到了实事求是给它以应有的定位,还它历史的真实,于是也就斗胆写下自己以下看法,以求教于大家。
水浒108名英雄中没有一个像陈***胜、吴****广那样的地道农民。何为农民?《辞2海》说:直接从事农业生产的劳动者。封建社会的主要生产者。何为农民阶级?《辞海》解释为:直接从事农业生产的阶级,在封建社会中,是同地主阶级相对抗的基本阶级。可在这108个首脑中,朝廷大小军官占了29名,朝廷大小官员占了15名,两项计44名,占总数的41%强;强盗土匪等痞子38人,又占了近总数的36%;仅这三项就占了这支所谓农民起****义领袖队伍的76%;大小财主10个;其它16人,还皆属城市游民、知识分子、手工业者等。总而言之,没有一个是地地道道的农夫。(详见后面附录)。有的只是兵痞、狱卒、刀笔吏、流氓团伙、乡村无赖、神棍、猎户、渔霸、破落地主、失意军官和落魄文人。这些好汉,有的是主动落草,有的是被裹胁,有的是犯案潜逃而藉以安身。
水浒英雄没有自己的起***义纲领。梁山上最早的王伦是强盗之首,仅为打家劫舍、抢掠财物,根本没有自己的革命目标、革命纲领、政治主张、组织路线、军事规划等;作为大财主兼保正的晁盖与其他等人因劫取生辰纲而逃奔梁山后亦然;直到宋江任一把手聚义之时,仍不见他们的行动纲领之类。他们既没有建立自己的政权,亦没有关于土地的分割等举措,更无下一步以此为根据地的奋斗目标,甚至连历代农民起***义所推崇的“不交税,不纳粮,有地大家种,有饭大家吃”之类的朦胧思想都找不到一丝一毫;而他们的奋斗目标或是去招安(个把人物)--投降朝廷,为自己捞上个一官半职,或(绝大多数)仍能继续过着那“大块吃肉,大碗吃酒,何等快活”的绿林生活。他们“风高放火天,月黑杀人夜”的追求也仅仅是“论称分金银,大碗吃酒肉”罢了。因此他们的整个斗争也就充满着盲目性和随意性(直到招安前)。他们的每一次战斗几乎都不是主动出击,都不是自觉地与统治阶级作战,甚至连杀富济贫之类的事儿都很少有,而常常总是因为某一位哥儿们被官府(或他人)抓走甚或将被杀头,他们才去拼命,才去出击营救。这也就是这支队伍的斗争主旋律。

水浒英雄们代表的不是农民阶级的利益。《辞海》中解释“农民起***义:农民阶级为反抗地主阶级的政治压迫和经济剥削而爆发的武装斗争,往往发展成农民战争。”而在这108名好汉中,可说是无一人直接承受地主阶级的政治压迫和经济剥削,而与之相反的,倒是他们或直接或间接地都在程度不等地欺压着普通百姓,其中不乏农民,特别是那些土匪之流。何况还有那么多(近10个首领)的是被骗或被俘后强迫入伙的;再由他们的造****反目的及整个造****反过程(后面要提及)观之,他们所代表的根本不是农民阶级的利益,而是一群大大小小的痞子的个人利益(后面也还要提及)。于是连作者在小说中都未能写出普通农民对这支军队的喜欢、拥护、支持、支援等场面,更没有写出农民与地主之间因土地或地租而引发的冲突与对抗。由此可见,水浒英雄的所作所为与农民起****义和农民战争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梁山英雄的最高理想与贪官污吏别无两样。在梁山英雄的义气后面就是个人或小集团的利益,即他们的最高理想:“论称分金银,异样穿绸棉;大瓮吃酒,大块吃肉,何等快活!”这种理想和贪官污吏的所作所为所想又有何区别?所以说,能真正充当一部《水浒》的主题歌的倒应该是张横于浩浩荡荡之江中对着他已解决了一个“行货”接着又到手的一个“行货”所唱的:“老爷生长在江边,不爱交游只爱钱(也作“不怕官司不怕天”);昨夜华光来趁我,临时夺下一金砖。”这才真正是一切落草者的夙愿。
《水浒》中无处不充斥着好吃懒做,无法无天。小说开章明义第一回,就揭示了其大纲:稼穑艰难,好汉不为。史进从小不爱务农,将其母活活气死,这一细节便点明了全书主旨。而后又多次印证,如张青原先种菜,后因为一件小事杀了光明寺的僧行,便放火烧了寺院,做起了比种菜经济效益高得多的行当--拦路抢劫,娶了孙二娘,便干起了无法无天杀人卖人肉的生意来了。再后在大聚义那天,宋江颁布号令,众头领分工明确,各有所司,但无一人分管农业,负责粮草的生产,(如果是农民起***义军,那不管农业生产和农民生活岂不是咄咄怪事?)回应了开头。显然,那向后维持众好汉弟兄和成千成万军马“成瓮吃酒,大块吃肉”的物质生活享受,只能像往日那样靠无法无天地去打家劫舍,即抢掠之于民众,或抢劫之于官府(官府又何尝不是从民众那里搜刮来的)了。
梁山上起码是一片道德空白。在这108人中,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拦路抢劫,开黑店,卖人肉之流竟达38人之多,加上做私商,贩私盐等无法无天者将近50人。他们对“行货”从不问青红皂白,不管是非曲直。一碰到,便是先麻倒,再开剥,挖心肝,卖肉,点灯,宋江的多次将被绑杀或将麻杀的经历则足以证明。即使明知杀错(光人们一直赞赏的李逵冤杀了不知多少普通民众),甚至明知错杀了自己人,比如李逵杀了韩伯龙都毫无愧疚、懊悔之情,毫无良心之发现。读者想想,在这么个豺狼之窝,还有什么道德可讲,什么良心可言。
梁山上没有基本的是非曲直。就拿大家十分敬重的几位典型英雄之一的武二郎来说吧。武松抱打不平,为一个同是地方一霸的小管营去醉打蒋门神不就是因为吃了施恩的好酒好饭而甘心为他卖命吗?他哪里还过问或记得安平寨的黑暗与小管营的贪酷?这哪里还有什么是非曲直可谈呢?这哪里还涉及到一丝一毫的阶级压迫与阶级剥削呢?整部《水浒》里私德与公德几乎毫不相接,而处处看重的就是个人恩惠。说得文明点,就是凭江湖义气,说得难听点,就是有奶便是娘。

梁山上几乎没有超越个人的阶级意识。在此,还是用头号领袖宋江的经历来说吧。清风寨寨主将要拿他这“牛子”的心肝做醒酒酸辣汤;揭阳镇上穆氏兄弟要追杀他这“贼配军”;揭阳岭下的催命判官李立把他麻翻,已撂在剥人凳上正待开剥;浔阳江上的张横问他是吃“馄饨”还是“板刀面”……这一次次的有险无危,转危为安,靠的是什么?作为农民阶级的领袖,本应靠他对封建地主阶级的刻骨仇恨,靠他带领大家和统**治阶级的斗争业绩等,然而在此却靠的全是个人的名气。否则会怎样呢?已下了决心正准备上梁山的韩伯龙冤死于李逵板斧之下就是答案。由此可想而知,那些处于社会下层而默默无闻的农民一旦撞上这帮混世魔王,那还不早就命归西天了吗?(小说中已多次写到普通农民被这伙强人剥杀的情况)当然这些事情在宋江他们看来并非可恶,因为绿林好汉,草泽强盗以往对无辜者施虐施暴都是无所谓的,只要现在为我松绑,只要说句“你莫不是及时雨”之类的话,刚才的不快瞬间化为乌有,接着便是欢乐喜庆之气氛。金圣叹曾说:“《西游记》每到弄不来时,便是南海观音救了。”而宋江及其同伙每到罹难,便靠宋江的名气救了。《水浒传》中的“南海观音”--宋江的名气,不仅一次次免去宋江灾难,还把各路神仙聚合到一起,在此阶级意识却不见一丝一毫。
《水浒传》中到处是愚**忠和迷信。几千年来,皇帝是真龙天子,人们自然要忠于。梁山上是一群乌合之众,哪怎么统率?而宋江给梁山又没有建立过丝毫的功绩,相反的倒是梁山英雄为了一次次地去救他而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哪怎么他一上山,大家就让他坐第一把交椅呢?《水浒》有的是办法,陈***胜、吴***广能通过制造狐鸣鱼书的封建迷信故事来愚***弄那帮落难农民,宋江就不能靠智多星吴用制造九天玄女、石碣天文之类的超自然假相欺骗愚弄那帮莽汉强盗吗!何况宋江口袋里有永远取不尽,用不完的白花花的银子。于是宋江便坐稳了第一把交椅,便可一手遮天,实行个**人崇***拜,树起“忠义”这面大旗。自然,这里的“忠义”中之“忠”就是上忠***于皇***帝,下忠***于领***袖宋江及其它头领;这“义”就是江湖义气,哥儿们义气;于是也就从而形成了他个人的独**断专***行,否则,那就不会有好果子吃,李逵的经历和下场便足以作证。在一部《水浒》中是压根儿找不到民***权、人****权、民***生、民***主的影子的,而到处展现的便是宋江一人说了算的一言堂、家天下的镜头,尤其是在对待高俅的杀与放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更是淋漓尽致地展示了宋江的独***裁与专****制。在此,历代封建统治阶级利用造神、造偶像来制造个人迷***信、个人崇****拜的愚***民策略与手法却得到了活用和再现。 

《水浒传》带来的灾难不可低估。史学界早就注意到:农民战争未必都是历史发展的动力,战乱带来和往往是饥荒和死亡。何况梁山英雄本不属于农民起***义范围。但在文****革中,在那“造****反有理”叫得震天价响的时候,竟对历史上的一切起***义包括从盗跖到近代的都全部平****反,不问其造***反的原因、动机、手段及其给社会带来的危害,都一律为其歌功颂德。而此时的评《水浒》批宋江,可就成了造****反光荣,投降可耻的结论。于是《李自成起****义》等小说一部接一部地纷纷出笼。于是打着“破***四***旧”的晃子,行着打砸抢烧杀之实的罪恶行径,竟然一时都成了英雄行为,结果仅砸文***物就竟然超过了日***本侵***略者,干出了日****本鬼****子想干而没能干甚至没敢干的勾当。以至打人、随意处死人都成了一些造****反派的脾气,什么坏人打坏人合该,好人打坏人应该,好人打好人误会,坏人打好人光荣;什么国家者,我们的国家,天下者,我们的天下,我们不说,谁说!我们不干,谁干!……一切肮脏的见不得人的罪恶活动,只要打着“革命”的旗号,都成了合法的,光荣的。那某某是当代最高最活的某某,一句顶一万句的造神,那空前绝后的三忠于,四无限的个***人崇****拜、个人迷***信亦不能说与《水浒》无关。时至今日,这种种现象并远未绝迹,君不见,仍有人口口声声:我这是为国家、我这是为集体,便去公然干那些违法乱纪、坑害百姓的罪恶,做那些损公肥私、伤天害理的勾当。君不闻现在不是正像黄永厚先生曾说的大大小小的“牛二依然健在,活得潇洒”吗?君不闻近亿人竟对李hongzhi崇***拜得五体投地?近百年来《水浒》带给我中华民族的灾难远不止文***革中那些,但从文***革则可见一斑。由此回想到父辈们常说“少不看《水浒》”确实言之有理啊!
哪怎么长期以来硬要把梁山英雄称为农民起义呢?又怎么能把《水浒传》称之为描写农民革命战争的小说呢?据说自“五四”时陈***du秀的一篇短文《〈水浒〉新叙》,便一改金圣叹等前人的评说,为后来愈拔愈高的评论定下了基调。陈独xiu先生仅凭白日鼠白胜于黄泥冈上唱的四句民谣“赤日炎炎似炎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便来认定了小说的主旨。实际上,这恰是智多星吴用的智处,他用这首歌谣就是为了挑拨离间于炎炎烈日之下肩负重担的众军汉跟手持藤条、一路催逼的押解官杨志之间的关系,以便自己从中渔利。而陈du秀先生却把这种特殊情况特殊场合下的偶尔的妙用之歌谣抽将出来,扩而大之,拔而高之,说成这是“农夫”跟“公子王孙”之间的阶级矛盾,于是,晃盖一伙与官军的斗争便顺理成章地演绎成了革命的农民战争。诚然,在陈du秀先生之前之后之同时,亦有人利用《水浒传》推崇往昔那些揭竿斩木、聚众作乱之徒就是当代英雄,所以后来将《水浒传》推崇有加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然,梁山英雄们所攻击的对象中的一部分恰恰也是普通民众所仇恨的,高档次的如那由小痞子后升迁为大痞子的高俅;低档次的如镇关西、牛二等,当这些大小痞子被攻击或被除掉时,老百姓是很快意的,是无不拍手称快的。加之在这108人中也确实有个别像鲁达那样路遇不平、便拔刀相助者,博得了普通群众的赞扬与喝彩。在几千年的封建专**制的人治社会里,老百姓对那些贪官污吏和杀人放火者之流敢怒而不敢言,他们只能寄希望于清官和侠客,于是梁山好汉的某些所作所为也就代表了他们的心声,于是这部小说也就自然而然地在广大民众中产生了影响,乃至误传与误解,自然这中间也与文人们的宣传爆炒是分不开的。

窃以为,再把《水浒传》列为什么大名著,普及给孩子们读,是否合适?当孩子们问我们他们是好汉吗?望着孩子们那纯真的眼眸,你是选择撒谎还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