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看刺刀 作者 淮上:去博物馆看俄罗斯冬宫女皇的宝藏

8月28日上午，我与女儿一起去上海博物馆看了正在那里展出“北方之星：叶卡捷琳娜二世与俄罗斯帝国的黄金时代”特展，观赏了负有盛名的俄罗斯冬宫博物馆的290件皇室珍藏；顺带看了“古印度文明：辉煌的神庙艺术”展览；以及上海博物馆里的中国古代青铜馆、中国古代雕塑馆与中国古代陶瓷馆，这里的展览全部是免费参观的，排队10分钟就可以进馆，非常值得一看。

俄罗斯的冬宫，对于大部分中国人说来是只闻其显赫，未见其藏品。就像极寒之地的一簇星光，遗落于我们视野的北方。我对冬宫的印象，也仅是在孩提时代，从苏联电影《列宁在十月》里，从停泊在彼得格勒涅瓦河畔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发出的象征着十月革命的炮声里，认识了俄罗斯的冬宫；从契卡首领，后来的克里姆林宫卫队长马特维也夫与赤卫队员对话中，见识了冬宫诸如太阳神、爱神等宝藏的一角。彼德大帝、冬宫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与她的宠臣波将金公爵，我还是在早期的苏联电影《彼德大帝》与《海军上将乌沙科夫》里认识的。可以这样说，我是幼年先从电影里对俄罗斯的这段历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然后才在少年时代慢慢地接触了俄罗斯文学，逐渐接触普希金、屠格涅夫、托尔斯泰、契科夫、果戈里与陀斯托也夫斯基作品的，一直到现在喜欢看高尔基、肖洛霍夫、普里什文的作品，迷上了俄罗斯文学。俄罗斯帝国的这段历史，对我来说就像一根领路的手杖，让我较早就领略了俄罗斯文学的无穷魅力。

有学者这样评价俄罗斯帝国的四位君主：彼得一世就像是康熙皇帝，奠定了整个帝国的基石。伊丽莎白女皇则像是雍正，在她的治理下俄罗斯持续积累、发展起来。到了叶卡捷琳娜二世时代，俄罗斯迎来了全面强盛，如同中国的乾隆年间国力之强登峰造极。而亚历山大一世如同随后的嘉庆，权力依然强悍，而国家却走上了下坡路。在这当中，叶卡捷琳娜二世是博物馆收藏的集大成者。如同中国的乾隆皇帝，因为热爱古代玉器，而开创了直追两汉的玉文化的最后巅峰。

俄罗斯冬宫博物馆，是与大英博物馆、法国卢浮宫、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并称世界四大博物馆。这次俄罗斯冬宫博物馆的皇室宝藏展览的线索，也是按照这四位君主先后在位的顺序展开的。叶卡捷琳娜原名叫索菲亚，是一位德国小公国公主，14岁嫁给俄罗斯大公，改名叶卡捷琳娜这个后来嵌进俄罗斯历史的名字。她婚姻不幸，一场宫廷政变后，失宠的皇后变成了女皇，以异族的身份统治俄罗斯帝国34年。欧洲对她非议不断，说她是“放荡女皇”，俄罗斯人却尊她为“大帝”，自彼得一世以后，被冠以“大帝”名号的，唯有她，叶卡捷琳娜二世。当然，这个俄罗斯帝国的女皇，花边传言的确实的在太多了。叶卡捷琳娜二世有铁腕的手段、出众的美貌、辉煌的战功与复杂而漫长的情史，但她同样是俄罗斯历史上一颗曾经耀眼的明星。叶卡捷琳娜二世身为德国人，却她成功把自己打造成俄罗斯的化身，赢得了宫廷上下和百姓们的推崇。她在位期间，俄国取得长足发展，版图进一步扩张。所以，正在上海博物馆展出的“北方之星：叶卡捷琳娜二世与俄罗斯帝国的黄金时代”特展，便是十分难得的一次近距离了解一个本真的叶卡捷琳娜的机会，从而领略她的才能和胸襟，以及对艺术的激情与狂热。

亮相这次“北方之星：叶卡捷琳娜二世与俄罗斯帝国的黄金时代”展览的文物中，叶卡捷琳娜二世时期的收藏达252件，包括女皇日常喜爱的绘画、瓷器、金银器、雕塑、钟表、油画、服饰等用物，她本人及重臣们的肖像画，还有深刻影响她执政理念的法国启蒙思想家伏尔泰、狄德罗和孟德斯鸠等人的半身像等。我在展览中看到了许多稀世珍宝，如精美雕刻的宝石、彼得大帝的青铜雕像、无名画家所绘油画《伊丽莎白-彼得洛芙娜女皇的夏宫》、“雕花宝石”餐具组之咖啡杯、“柏林”甜点餐具组之餐桌装饰、大名鼎鼎的波将金公爵的油画像、镶嵌着珍贵宝石用黄金打造的钟表与福音书。

虽说历史是只能远看而不能近观的，史家对叶卡捷琳娜的评价也多颇微词，仅仅一次展览，也不足以还原她备受争议的人生。但至少我们在今天，可以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这位曾经耀眼夺目俄罗斯帝国的女皇。这一切，得益于中俄两国日渐多起来的文化交流。

离开上海博物馆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30分了。后来知道,那天下午李敖一行去了上海博物馆。博物馆的三楼与四楼还有中国古代书法馆、绘画馆、玉器馆、少数民族工艺馆、丝绸之路中亚馆与明清家具馆等多个馆，呵呵，留些遗憾下次再来吧。我站在人民广场的绿荫里，朝博物馆方向回首望去，我耳边仿佛响起了著名的俄罗斯诗人普希金,在他的《致大海》的诗篇中的动人诗句：我多么爱你的余音缭绕/那低沉的音调，深渊之声/你黄昏时分的寂寥/和你那变幻莫测的激情......

（阿华头2010年8月30日晚于上海杨树浦）

博物馆展览门口的宣传画。

 彼得大帝的青铜雕像。

镶满宝石的女皇皇冠。

 柏林甜点餐具组之餐桌装饰。

五彩珐琅金银宝石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