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摆渡人类似电视剧:田炳信:采访原江青护士马晓先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7/02 00: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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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炳信:因为我在新华社做了十年的记者,我在政治文教室,也跟了很多中央领导采访,社里要求在他们走了以后我们才能发稿。 马晓先:一发稿人就已经回来了。 田炳信:都是人走发稿。 马晓先:都是这样,这个一说我们都很容易理解。到现在有些人他想采访我,我说你给我传真个东西来,我一看,就谢绝了,我不愿意提起那些事情。有些想要沟通一下,但是没法沟通。还是从过去的工作,我的专业角度去看,看过去的事情有什么意义。 田炳信:我想整个中国就是现在所谓的奔小康社会,人的生活也普遍提高了,对这个身体、体型和体能的要求,相对于过去,六十年代、七十年代整个国家处于半饥半饱、半温半暖的状态,经过这26年的发展,不一样了,特别是城市这一块变化更明显。在这样的状态下要求也高啊,满大街、满城市都是什么洗脚屋、桑拿屋,美容院、健身院特别多,不像五、六十年代,人们的健身都是一种简单、不花钱、朴素的活动。像全民搞的广播操啊,现在没人做了。你当年就在这样特殊的环境,又跟过一些特殊的当年的重要领导,在那样的环境下,他们要做保健,作为在当时平民百姓看来,能给那样一些人物来做保健,他们的养身、医药用药的方式是不是会比普通老百姓高很多?人们会用一种很神秘的眼光去看,如果再加上你现在有这样一家医院,你回头用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眼光倒过来看七十年代、八十年代,你会怎样来看这样一些事情? 马晓先:我倒觉得提这个问题挺有意思的。实际上,这问题就摆在这了,我觉得这是随着社会的发展,经济的发展,好像是把保健提到了这么高的位置,好处是人们的意识增强了,健康意识也提高了。经济发展有这个需求,整个意识提高对于加强全民的保健是很有利的,推广这个健康知识也有利的,这是好的一面。那么不好的一面就是商业的炒作太浓了,你刚刚说的这种桑拿浴啊,足浴、足疗啊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冠冕堂皇的词藻,然后就是找一些借口来赚钱。经过实际的,有多大用处,我觉得不能说一点没有用,但就保健来讲它是一个长期的保健,更重要的我觉得还是一种生活方式,如生活有规律,你像我们管的这些领导当中,真的没有什么整天去吃什么山珍海味,去补啊什么的,吃最高最名贵的,没有,都是普普通通的。 田炳信:现在兜里有个三瓜两枣的人多了,大爆富的,有大富的,有小富的,也有微富的,人有时很奇怪,一富、一阔就找不着北了。 马晓先:现在中年以上的大多数人是从一个贫困年代、饥饿年代过来的,他们现在对吃有一种畸形的补偿心理。 田炳信:猛吃,海喝,吃出一身脂肪,喝出一个个“将军肚”,看上去怪怪的。我听说你还在朱德委员长处呆过一阵,他的饮食起居怎么样? 马晓先:我是68年到朱德处工作,朱德那时候家里条件相对很简朴,吃的方面很简单的。 田炳信:馒头、粥,还有什么东西? 马晓先:早上他很简单的,比如有个鸡蛋,有点稀粥,有点小菜,有牛奶。我去的时候已经不是那个六几年自然灾害,已经过了,他在顶楼,顶楼专门有个厨师,有一段时间都是警卫,两个警卫跟他一块,有时候早餐警卫也是跟他一块,他很简单,要求不高,那个康克清,也没那么多事情。 田炳信:午饭呢? 马晓先:早饭、午饭都是老两口一块吃。 田炳信:他是四川人吧? 马晓先:他是四川人,我印象吃得特别简单。 田炳信:比普通老百姓强不了多少。 马晓先:强不了多少,只不过就是干净,桌上都是一碟碟小盘,这样家里也没有什么讲究。这样过节有的时候,到星期六、星期天的时候,一般呢,也就他们几个,但是星期六、星期天有一次我去他那,天下雪,留我一块在那吃顿饭,在那一次吃的是烤鸭,给我印象特别深。 田炳信:那时吃一顿烤鸭那算是大餐了,已经很好啦。 马晓先:对,很好啦,然后也就几碟那个小菜,据在他身边工作的小徐说,他们在63年的时候请客,十几个菜,最好的菜就是蚂蚁上树,就是那粉条煮点肉末,那就是最好的菜,大多是白菜,土豆,青菜。 田炳信:那我问一下,你跟了朱德那么多年,他们有没有吃过鲍鱼、鱼翅、燕窝? 马晓先:没有,还真没有,他们日常生活上还真没有看到这些东西,真的。那个食物主要的原则,一个就是易消化的,有点我们所谓的高蛋白,有点蛋白质,有点主食就是鸡蛋、牛奶、花卷、面包,还有那个两面的馒头,叫金银卷。什么面食类的主食他都可以吃,因为他血糖有点偏高,得了20年的糖尿病,而且康大姐也控制得比较严格,所以他吃的量不大,再加上他有护士监测糖尿啊、血糖,这样我觉得他生活还是挺规律的。几点睡觉,几点起床,他喜欢起床后先冲个澡,再吃饭,吃完饭以后去做操、散步,他有自己编的一套操,他从头到尾的这样摇头,胳膊运动,颈椎,那个腰、腿都要,刮风下雪坚持不懈,下雪刮风也在走廊里头做。 田炳信:就在中南海? 马晓先:就在中南海,在中南海那西门,后来搬到六所去。朱德活到95岁,那也是高龄,他也没吃过什么山珍海味,他也是吃的最普通的。有的时候到山上去,山上有野生的苦菜,摘一盘那个苦菜,洗干净,然后在边上拌一点那个酱,就这么吃,吃得特别香。别的什么都吃,幸亏他不挑食,而且他愿意吃那二米粥,大米、小米混一块,白面加点。我觉得他们的饮食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特别禁忌的,也不贪什么,什么都吃点,这样,我觉得挺好的。他们最重要的是每年我们都有一个体检,这个我觉得在这老年人保健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作用。 田炳信:每年都体检一次? 马晓先:每年体检一次,半年有一个重点的普查,根据情况有的是当月或者一个月,有一些重点项目的检查,就说身边一个人在监测他的关键指标,不断地监测,动态的监测,这个我觉得是对人的健康有利,那么有些什么事情早些发现,早些排除。 田炳信:我们现在回头看社会上流行的这种保健,像你说这种商业化炒作,是不是也在进入一种偏离人健康的轨道,搞的很夸张,很奢侈。 马晓先:我觉得现在的所谓保健作为一种商业化的经营,就不可避免它有时候有点那个炒作,然后就把什么都提得比较高,这样才能够引起大家的注意吧。其实我觉得那些比较长寿的老人吧,可能还不完全是这样的。那过去我说的老首长他们的过去生活条件都是长征过来的,他们的身体素质也不好,又都是那个爬雪山、过草地过来的,所以说他们身体条件不好,然后那个营养条件也不一定很好,但更主要的我讲的是生活规律,然后心胸开阔,很多时候,他们像主席,像彭真同志,心胸特别宽,共产党的监狱也坐过。 田炳信:共产党的监狱也坐过? 马晓先:彭真在国民党的监狱坐过六年,共产党的监狱坐过九年,但是他并不说因为这个我就恨谁谁谁,怨谁谁谁,他不怨,他现在还是感谢毛泽东,他说“中国如果没有毛泽东,我们国家现在还在黑暗当中”,当时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跟我这么讲,80年代。那我就特别受感动,因为他的心胸特宽,这是最重要的,而且他一心想着他的工作,他非常信任身边的这些人,比如说像我们这些护士吧,他身边可能别人,有些家里人都不能进他的办公室,但是我们可以去。所以有些时候因为他办公精神非常集中,他正在写东西的时候,你要是悄悄地进去,会把他吓一大跳,我们有时候在门口就有意识地把声音弄响一下,所以现在我就觉得他那个办事集中认真,然后就是心胸的开阔,这是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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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炳信:其实,你们这一茬人,吃的苦多,受政治运动折腾也多。 马晓先:是的,你像现在我干的这行,虽说也搞保健护理,有的时候也觉得累,但是这种累跟过去的累不一样。 田炳信:过去累是一种政治压抑的累。 马晓先:过去那种政治,人很没有安全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抓起来,因为前面的例子太多了,就想着我们有时候会不会进到监狱里。因为过去我不相信,有时候说秦城,后来我就问了,“什么叫秦城?”他们就说“傻丫头,你知道什么叫秦城,秦城是高级政治犯监狱。”我从那才知道。 田炳信:秦城是干什么的了。 马晓先:当时我以为秦城是什么城呢。 田炳信:你先跟了朱德,然后就是江青吧? 马晓先:我在中南海十多年,跟过董必武、朱德、蔡畅和李富春两口子。 田炳信:调到江青之前你是管谁? 马晓先:管朱德,还有刘少奇的急救抢救组呆过一阵。 田炳信:你是抢救组的成员啊?你们那时是真抢救还是假抢救?特别是在“文革”的初期。 马晓先:真抢救。我是这个组的成员,要没有我们这些成员,他不可能就从中南海活着去河南,他走之前,我看到的刘少奇,满头银发,也有一些黑头发。 田炳信:当时就在中南海里面,就在他住的地方抢救? 马晓先:中南海里面,我们有一个抢救组的,包括大医院的一些医生。我想我们肯定按中央的要求去抢救,尽力抢救,不惜各方面的代价。 田炳信:他那时候能说话吧? 马晓先:能说,这个是尽力的,而且我们作为医生,出于医生的角度,你不管是什么人,你说他是“打倒什么,当权派啊”、“大叛徒”、“卖国贼”,这个那个,但是对于我们来讲,他首先是病人。 田炳信:那是你一生中,参加护理工作、参与抢救的唯一一个特殊的病人。一是国家主席,二是在中南海,三是周围贴满了打倒这个特殊病人的大字报。一个极为特殊的政治环境下,一个极为特殊的时期,抢救一个极为特殊的病人。 马晓先:应该是这样,我们是觉得在中南海里头,这就是我们的任务之一,我们的工作范围之内的。那时候我们一共就只有这几个医生,三个护士,有两个护士固定在一个人那,就是我,机动是我,所以我只能到那去。我觉得很多事情过了多少年回忆起来,还是很清晰。我们以前给最好的药,也是抗生素,口服的,那一粒几块钱,已经是很贵的了,那就是抗感染,我们已经是用最好的,我们控制了感染,也找了最好的医生,因为中南海的医生,全国最好的是我们的门诊部,它门面特别大,那时候全国各地,一个电话,就调医生。 田炳信:马上就过来。 马晓先:飞机一下就过来了,不管是几点,不管他们那边怎么样,不敢出声,全国都要服从中央的。 田炳信:那时候就叫中南海门诊部,现在呢? 马晓先:现在叫总参警卫局保健处吧。 田炳信:那时你们一个护士跟一个中央领导吧? 马晓先:是交叉的,比如我主要是管这三个,那其他几个可能我也要管,但是我主要全面了解是这几个,是这样的。它是交叉的,没有特别固定的,所以除了管日常主要的,比如像管李先念那次,那住在外头实在不行的,那你有事,打针啦,你到那去,那有事吧你都去,反正这些,还有时候钓鱼台也要去,那天钓鱼台康生他们在那,住在那,那个姚文元,就是他们有事,我们都得去,所以就主席身边我没有呆过。为什么我管了那么多,接触了那么多人,主要是因为我们人手有限。 田炳信:人少啊。 马晓先:护士太少了。 田炳信:那时为什么不多调点护士?多一些人手? 马晓先:还是不容易进。护士可能也是各方面的事,反正后来我知道,有人就跟我说过,“嗨,小马,你知不知道你调那去,三个调查组调查你。”就派了三个调查组。 田炳信:调查你和你家里。 马晓先:一个调查组去了天津,就是我出生的地方,小时候,我爸爸那个工作单位,还有你工作的单位。 田炳信:查什么? 马晓先:就是看看祖宗三代有事没。 田炳信:选根红苗正的。 马晓先:主要是他们的一道程序。 田炳信: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你怎么看? 马晓先:反正这辈子做了这工作,确实也是受很多的锻炼,特别是心理的锻炼。也有所失,有所得,但现在回想起来,不后悔。 田炳信:真的不后悔,人生你不这样走,就得那样走。 马晓先:是那样,所以我现在为什么能撑。反正那都能去,这偏远的地方,医疗条件特别差的,什么事情都能处理,所以我就觉得有锻炼,确实不少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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