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篇science什么待遇:【1940移民中国】阳和平:中国革命的美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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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移民中国】阳和平:中国革命的美国孩子 [复制链接]

  .pcb{margin-right:0} 来源:观察者网特稿     作者:杨梅菊 2011-11-29 14:03

  革命年代,一批西方有志青年毅然奔赴中国,其中不仅有我们熟知的白求恩、柯棣华等烈士,还有韩丁、寒春、阳早等长期扎根中国乡土的“移民”。他们的孩子在革命中诞生。与父辈离开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到中国寻找信仰不同,阳和平在中西两边穿梭,经历了深切的迷惘与挣扎,却最终如父辈一样选择在中国生活,这其中既有着对平等时代的无限怀念,也有着对中国将来的寄望。


  父母亲的故事,阳和平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对人讲述过多少次了,那是一对外国人如何受到共产主义的感召到中国来寻求出路,并结为连理留在这里继续奉献的故事。在中国,人们总说寒春放弃了优越条件来到中国,然而阳和平并不这么觉得,他觉得,对于当时的寒春而言,中国才是唯一的出路。


  去年见阳和平,赶上他住在沙河农场的最后一个夏天。沙河农场是寒春阳早夫妇一手设计出来的,一家人在这里一住就是三十多年,如今两位老人先后去世,这个农场也面临着被拆迁的危险。而一年以后,阳和平告诉《国际先驱导报》,他已经不住在沙河农场,搬到了任教的大学附近,租房住。


  阳和平对中国的媒体曾心有恐惧,记者往往带着目的来采访,写父母有时也夸张得厉害,在他眼里,媒体也有左派和右派,“右派来采访的不多,左派的就经常夸张”,中国媒体习惯性将寒春和阳早描述为高尚的人,伟大的战士,放弃优越条件来到中国,但阳和平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我父母是到中国找出路来的,对他们来说,到中国来是一次解放。”


  阳和平不看电视,因为“电视没法看,新闻没法看”,有时看看连续剧,像《井冈山》《长征》《恰同学少年》等一批主旋律剧,他全看了,但去年的《建国大业》,他看不下去。“一点没有戏剧性,就中央几个人站站,一人说一句话就把决定说来了,没有讨论,像《井冈山》里边,毛主席跟左倾路线斗争的时候讨论,争得多厉害,要有争论,开会没争论会也没什么可开的,没争论?毛泽东给林彪写的电报一封又一封的。”


  父母的故事


  在很多中国人看来,阳和平很特殊,这种身份的特殊源自当年父母的选择——一对投身中国早期革命的外国夫妇,在中国直至终老,并孕育了三个子女,其中阳和平是长子。


  父母亲的故事,阳和平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对人讲述过多少次了,那是一对外国人如何受到共产主义的感召到中国来寻求出路,并结为连理留在这里继续奉献的故事。在中国,人们总说寒春放弃了优越条件来到中国,然而阳和平并不这么觉得,他觉得,对于当时的寒春而言,中国才是唯一的出路——一个1921年起就曾在美国搞核物理的科学家(与杨振宁同学),发现自己不管搞什么研究,最后都会被军方利用,变成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一部分,她觉得她自己手上有血,所以必须放弃。1948年,寒春来到中国,经宋庆龄安排到延安从事农牧业技术工作。次年4月,她和也是来自美国的阳早在瓦窑堡的一个窑洞里结了婚。 自此,夫妇二人一生与农场和养牛结下不解之缘,改造进口的苏联农具,利用风车设计挤奶设备,研制弹性无毒橡胶,甚至七十多岁从头开始研究胚胎移植,直到在沙河农场培育出新型牛群品种……


  2003年,阳早去世,2010年,寒春也告别世界,他们在中国相遇,也在这个国家告别。母亲的追思会上,与许多在场参与者的情绪激昂相比,阳和平看上去格外平静和理性,在他的发言中,有一句“不要喊口号”。“中国人老觉得她们多伟大,放弃了很多,其实没放弃什么,他们的一生非常幸福,干自己喜欢干的事,而这个恰好符合人民的需要。”


  直到现在,阳和平兄妹三人都认为,“父母那一辈子是真让人羡慕,他们真幸运,有毛泽东时代,可以不为个人的小圈子着急,可以全投入在工作里边,全投入在中国的生产建设,投入在运动里,可是现在的大环境没了。”



  永远怀念毛时代


  阳和平说,文革爆发的时候他正好13岁,正是世界观形成的时候,像那个时代大多数的年轻人一样,那场革命对他的影响“非常厉害”。


  阳和平坚持认为,文化大革命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一次比较文明的、基本上非暴力的下犯上,对于很多人妖魔化文革,阳和平不能认同:“谁愿意流血牺牲啊,没人愿意,但时代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你有你的打法,人有人的打法,穆斯林事件里的人体炸弹,就谴责人家是恐怖主义者,那你拿原子弹炸日本不算恐怖主义?美国把人家摧毁了不算恐怖主义?”


  在通往马列主义的路上,文革后期通读马列原著对阳和平产生过极为深刻的影响,阳和平1969年到红星工厂,1970年正赶上批判陈伯达、批判天才论,头一年还跟其他工人一样,学习生活都在一块,从不搞两样,但是后来,便开始“里外有别”了,不让外国人参加学习,九届二中全会以后,要学六篇马列原著,组长说,和平啊,今天晚上的讨论你可以不参加了。阳和平说我想参加。不,你可以不参加,组长说。为什么不让我参加?阳和平问。你可以不参加,组长回答。阳和平气坏了,赌了一股气,学习不让参加,那就自己读,花了好几年的工夫,读完马列原著,正是这套论著,对他后来的世界观形成起到极为关键作用,甚至后来美国之行,这本书在他的身体里复苏,并渐渐得到印证,曾经在中国读《资本论》,却好像跟中国社会一点关系都没有,到美国才发现现实跟书里的描写很相似,而今天,阳和平看中国社会,不由感慨:马克思一百五十多年前的描述,跟中国今天的社会如此相似。


  “不是说毛泽东时代是天堂,毛泽东时代也是阶级斗争,毛泽东时代结尾是今天,所以现在人们都对提出阶级或阶级斗争特别反感。但是阶级的存在是一个客观事实,中国有权有势的不是工人阶级,这个是事实。”


  阳和平所在的沙河镇拆迁是一个具体的例子,“老百姓住得好好的,开发商要把沙河地区给改造了,改造了就把老百姓给赶走,赶走了就得政府出面,上面的街道都写的是以人为本,是以开发商的人呢,还是以当地居民的人为本,你说给你好多这个补偿,给你优惠的补偿,那我不要这个补偿,我不走行不行?我的权利跑哪去了,你政府凭什么站在开发商一边逼着我走?你开发商有本事跟我讨价还价,不管你出千千万万,这是我的家我不愿意走,行吧?这里边,阶级是现实的存在,你不能把头埋在沙子里,这种活生生的阶级斗争到处都看得见。”


  采访中,阳和平有过几次哽噎,但唯一一次掉眼泪,是在说到“对毛时代的怀念”。


  他至今最向往的仍然是毛泽东时代,他怀念那个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1977年,他头一次回中国四个月,有三个月待在曾经的光华工厂。有很长时间,他一直琢磨不通自己为什么老怀念光华的生活,现在总结出来了,就是因为“那个时代工厂里一个平等的关系”。置身美国多年,他没有找到那种平等,而对光华的怀念,“我想卡玛没有,他没有那种对工人的感情”。当然,那种关系只属于毛时代,只属于当年的光华工厂,只存在于阳和平的记忆里,令他面对今天社会的种种拜金、信仰虚无和压迫,而深感痛苦。


  幸好学了马列主义,他懂得“历史长河”到底是怎样的时间概念,阳和平一直记得父亲阳早曾说,革命斗争要有历史感,要有斗争感,要有幽默感(sense of history, sense of struggle, sense of humor)。因为父母也是这么过来的,在中国那么长时间,他们也并非一帆风顺,“就是斗争,各种各样的斗争,人活着,社会里就有斗争,但是你懂得这个历史趋势,懂得斗争的根在什么地方,你把这看透了,看懂了,你就知道这东西是暂时的。”


  阳和平说,母亲人生的最后几年过得很悲观,对于中国后来发生的变化常常感到不解和失落,他便告诉母亲,眼前这个东西是暂时的。


  美国,美国


  与父母一生坚定地信仰共产主义相比,阳和平的思想走得曲折而艰困。


  文革结束后,中国开始了改革开放,对于眼前的一切,阳和平产生了困惑,他想上学,学经济,“因为改革开放主要是经济上的东西,我对政治上没兴趣,就想把经济上弄清楚。”当时,阳和平的困惑在于:市场经济到底什么东西?那时最流行的一句话是,按照经济规律办事,八十年代初,阳和平觉得这话是对的,但脑子深处“马列主义的东西和主流经济思想老打架,特别混乱”,二十年以后,阳和平才弄懂,有些东西为什么是错的。“到现在越想越清楚了。”


  阳和平去美国时21岁,八十年代初开始上大学,一边做工人,一边念书,花了七年毕业,八八年开始读研究生,到九七年拿到文凭。


  美国几十年,阳和平完全有机会跻身中产阶层,但他不认为那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人们总以为有车有房好像就是奋斗目标,你到美国车也有了房也有了,照样受压迫,这是一个生活水平的问题,不是地位的问题。人的地位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与物质是两个概念。”


  当年之所以选择“去”美国,阳和平说是因为好奇。但到了美国,他却陷入另一重更加迷茫,研究生期间他在私人公司当白领,但同时他还有一些左派的朋友,同时跟唐人街里的偷渡者保持联系,同时又有早些年工厂里的老朋友,好几个人群同时接触,就好像同时生活在好几个世界里,他说,那些年,整个人的思想感情都非常矛盾。


  就是在那时,他经历了信仰危机,曾经所信仰的一切都被妖魔化,自己却没有足够的自信和精力去反驳,就是一步步退,好像打败仗,到最后,有一个地方退不下去,那就是:美国是帝国主义。“这是不可否认的东西,所以从这就开始一步步反思,慢慢才能弄出来,哪些东西是真的,哪些东西是假的,哪些是歪曲的,哪些是片面理解的,对社会主义,对马列主义,对毛主席,慢慢才有一个新的思路。


  对于自己的信仰,阳和平不想用“坚定”这个词,他说他不知道自己多坚定,但至少对于左和右,他梳理清楚了。当然并非对错之分,只是立场问题。不管你承认与否,立场永远存在,就像阶级从未在中国消失一样。


  昔日的大环境没有了,对毛时代的怀念也知音者乏,阳和平却在“研究毛泽东时代政治和经济”上重新找到寄托,他不认为自己的人生有什么了不起,尤其是与父母相比,他也不认为讲自己的故事,出一本传记有什么意义,他的趣味在于写“对社会主义的政治、经济”的感悟和思考,他决心投入其中,好好研究文革,好好研究整个三十年。与父母当年能在个人利益与人民利益之间找到统一点相比,也许阳和平的研究并不会引起太多人的兴趣。“但不等于没有意义,它不仅在中国有意义,对全世界都有意义,无产阶级要想掌握政权,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尽管工人阶级掌权听起来像是很遥远,阳和平说,从历史长河来讲,这是暂时的。


  在中国,为了避免自己的感情变成资本主义,阳和平拒绝投资股市,也没有选择通过跨国公司到中国来工作,因为如果那样做,他的感情可能会站在帝国主义一边,而这是良心上不允许的。阳和平相信,只有立场稳定了,事情才好办。


  如今在某大学任教计量学的阳和平自嘲自己是四不像:“我这,既不是中国人,又不是美国人,又不是知识分子又不是工人。”这种四不像体现在身份认知上便颇为复杂:对美帝国主义特别仇恨,但是又觉得自己是美国人,对中国又富有感情,又得小心不去陷入民族主义。


  阳和平说,在美国他会觉得很孤独,到中国来就不会。


  今天中国的有些社会现象让人愤怒


  在中国,阳和平得以谋生的是一份大学里的教职,虽然也有头衔,但是合同工,两年一聘。阳和平不讨厌这份工作,“所以有的时候领导让我做什么事,比较违心的,我是一点办法没有。”也不是没有办法谋到更好的工作,“那你就得改变”。就像对于中国其他问题的深谙一样,教育行政化和学术腐败问题,阳和平也并不陌生,所以对于单位政治,他的原则是不懂、不参与、不了解,也不感兴趣。


  阳和平并不否认,今天的中国有时让人愤怒,“那个黑煤窑,黑砖窑那些,像沙河这边强拆,社会的这些不平等的现象特别多,公共交通以小汽车为主,地铁有很多后遗症,公交更是把人赶羊似的,根本不考虑你的方便,说是以人为本,全是谎话。”


  但愤怒归愤怒,人到中年,阳和平还是回到了中国。


  阳和平说他最后回到中国不是找出路,而是因为“在美国三十多年,想跟他们玩玩同化,同化不了”。这才是特别难的,表层上同化了,实质上不行,他们喜欢看的电视,他们喜欢开的玩笑,觉得没意思,自己感兴趣的他们有时候不感兴趣,尤其是美帝国主义那套,阳和平不能接受。


  回中国的想法很早就有,但没有条件:孩子小,跟爱人没离婚,到中国参观行,但生活是另一码事,后来孩子大了,也离婚了,他开始考虑是继续在美国混,还是到中国来:“美国这么多年,想被同化,同化不了;美国老百姓是好的,但对美帝国主义的认识确实特别肤浅;打击最大的还是九十年代美国发动第一次海湾战争,“明明是美国去打伊拉克,是为了石油,他还伸张正义之类的,第二次几千万人游行,照样打了,美国人自己是不太会教育自己的,第三世界国家把帝国主义打败了打痛了,才能教育美国人民。”


  在美国搞什么有意义呢?阳和平问自己,“我所关心的东西,是对毛泽东时代的研究,但是到哪去找这方面的人呢?还是得到中国来,这里毕竟还有大批研究马列主义、研究毛泽东时代的同僚们,好多老革命还活着呢,起码跟人家谈谈,过去不成熟的就慢慢弄清楚了。”阳和平说,他现在没有去美国的愿望,连参观去的愿望都没有。


  “一点好奇心都没有,我女儿还要我明年夏天跟她一起野营去呢,我就突然一点兴趣都没有,以前每次都是他们来中国,来了就提意见说,都是她们来,我也一直都不去,以前我妈在的时候,我有借口,现在没借口啦,还是不想去,真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主义,立场


  说起八九十年代经历的那场“信仰危机深渊”阳和平至今不能忘记那种痛苦,但他同时感到庆幸,经历过毛时代、经历过美国十几年的帝国主义、现在又看到中国的资本崛起,这反复的迁徙中,他在毛泽东时代所学到的东西渐渐得到印证,“所以慢慢就从深渊里边爬出来,有人爬上了右岸,完全抛弃了社会主义马列主义,例如我表姐卡玛,”而阳和平爬上了左岸,成了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者。


  阳和平一直很尊敬表姐卡玛,作为曾经革命道路上的启蒙者,表姐在他的心目中非常有权威,甚至后来即使两人政见产生分歧,他也非常怕与她沟通,“就好像在你导师面前跟人争似的,她说得头头是道,我好像特别笨拙,争不过她,所以不敢跟她争。”但是后来卡玛的一系列行动让阳和平有些受不了,“她完全站在统治阶级一边,站在敌人一边,咒骂文革,为资产阶级说话。”后来,他公开发表的一篇探讨二人理念的文章,激怒了卡玛。事后阳和平也反省自己,他觉得自己方法有问题,应该先和表姐沟通,再商量是否发表。但他同时也认为,无论如何,“我们立场完全相反”。后来,卡玛的母亲去世时,阳和平去参加追悼会,“我都到门口了,不让进,所以挺伤心的”。但后来他也想开了:“她把我臭骂一顿,我也就不理她,认了,算了,这确实不是个人的东西,这是一个站在谁的立场上为谁说话的问题,与感情完全两回事,她不是站在工人阶级立场上,她站在小资产阶级的立场。”


  在阳和平的家庭里,理念这个东西从未缺席:他与卡玛走上方向相反的道路,而卡玛与叔父韩丁,甚至自己与弟弟妹妹,都或多或少心存不同理念,“他们在红尿布里长大,而我在红旗下长大,他们没有这样的经历,怎么会有同样的认识呢?”


  但主义和立场并不能改变一切,阳和平至少坚持卡玛和亲人“都是好人,也反对帝国主义,也不主张种族歧视,不主张资本压迫,但是她们属于改良的,要温和一些,是‘资本主义民主的既得利益者’,看问题的立场还是‘小资产阶级的立场’。”


  阳和平与父母的观念也有差异,他说自己对父母的认识也是经过多少年,“以前我跟他们争的面红耳赤的,经常辩论,辩论偶然性必然性,辩论对立统一,辩论历史,辩论是不是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辩论物质刺激……”,后来到美国很久以后,再后来回到中国,阳和平才渐渐想通,他终于理解了自己的父母,理解了他们为什么要在中国待下去。


  一切都是你站在哪个立场,哪个阶级,狼还是羊的位置上看问题,阳和平说。他至今还记得,上五年级时,政治老师说人有两种幸福观,一种是助人为乐,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一种是把自己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回家后,12岁的阳和平躺床上想,我这一辈子要为谁着想?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对于立场的发问。


  巧合的是,阳和平的小女儿也是一个社会活动家,先是跑去南美洲闹革命后来又去西班牙搞社会主义,阳和平说,母亲寒春和自己的小女儿读的都是同一所高中,那所高中是身为教育家的外婆一手创立的,学校注重劳动,学分里包括养牛养鸭,还包括在厨房里打工,“他们强调的是doing,”就像当年文革中知青们上山下乡——全家人身上某种对于革命和阶级的探求,似乎在这里找到源头。


  “为什么我会成为现在的我,而别人会成为别人?”七十年代,阳和平和母亲一起回美国,见到过去的同事,都已经是各个学校物理系的顶尖人物,当时他就想,母亲要是没到中国,自己也是一个物理学家的孩子吧。但是又想,母亲要是没去中国,就不会和父亲结婚,也就没自己了。“物理学家的孩子生活是很优越,但也很无聊”,拿那个换自己在中国的经历,阳和平舍不得,他觉得自己的经历是无价之宝。